一年前,她先生年近五十,因先天性腦血管崎形而腦溢血,送醫動手術,在加護病房迷不昏醒接近半個月。轉診醫學中心,清除另一處的崎形血管。術後意識轉為清醒,但整個人瘦得皮包骨。因腦溢血傷及部份語言區及運動區,他不能言語,行動不便,無法自己進食和排泄。出院後,她必須在「請看護以保住工作」與「辭掉工作自己當看護」間做抉擇。最後,她選擇第二項。因為她認為先生已受苦太久了,中風之前,生意上被騙虧了不少錢,他咬緊牙根,與弟弟守著輪胎修護的工作,慘淡經營。如今,他整個人倒了下來,是命,不可就此將他拋給看護。由於需要抽痰的護理照料,她將先生送到安養之家,在這一個月,她晨昏守在他身邊,悉心照顧,學會了如何將體形碩大的先生從床上拉起來,抱他下床,用輪椅送到院外散步。在這個月中,她看到安養中心照顧病患的一些不合理性,例如,對病人尿失禁的懲罰或對老年人的不按時給飯吃。所以在先生不需抽痰護理時,她將先生辦出院到娘家借了一房,開始日夜為他當看護的工作,這同時,她要定期將他送到大醫院回診,也要定期送他到復健醫院去復健,此外,她打聽到遠地的民俗療法--針炙及抜罐等--很有效,也不辭勞苦地送他去治療。日夜不休的照料中,她除了按時為他餵食,也兼當復健師,在復健的黃金期六個月間,先生的右手完期恢復,先生對簡單的語彙能有所回應。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努力,一年後,她先生已能適當表達自己的感受,談到自己的太太時,會翹起大拇指稱贊老婆是最好的。
現在,他已能自行起床,以鋁製助行器到庭院走動。其所以能如此,因為他的太太是個堅毅情重的女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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